Friday, February 14, 2014

Anza-Borrego Desert State Park (2-2)


[1. Introduction] [2. Borrego Palm Canyon] [3. Day Hiking] [4. Wildflower]


2. Borrego Palm Canyon

[2-1. Palm Canyon Trail] [2-2.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2-3. Wildflower]

2-2.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既然公園的名字有Borrego這個字,到這看borrego、也就是bighorn sheep自然成為不少人的目標。雖然通常落磯山區是比較多人第一次看到bighorn sheep的地方,但西南部與其他沙漠地區也不是那麼難看到,這公園的Borrego Palm Canyon就是一個可能看到的地方。

IMG_8782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Figure 2-2.1: 我在這公園看到的第一隻bighorn sheep,大概在marker #9。

IMG_8779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Ewe), Anza-Borrego Desert State Park, CA
Figure 2-2.2: 沙漠版的bighorn sheep身材比例跟落磯山版的不太一樣,這隻就是上面那一隻,會發現頭上的角很長,但這隻是母的。

IMG_8763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Figure 2-2.3: 這隻往下看的bighorn sheep雖然horn很長,但也是母的。

IMG_8811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Figure 2-2.4: 這隻正往下走。

IMG_8990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Anza-Borrego Desert State Park
Figure 2-2.5: 被裝上radio collar的bighorn sheep,據我所知UC Davis在這邊對這群bighorn sheep與mountain lion做監控與研究。

這公園的大角羊屬於desert bighorn sheep (Ovis canadensis nelsoni),但因為地理位置特殊且受到人類開發的威脅(一些冬天過著生不如死的雪深生活的人,特別喜歡到Palm Springs這火熱的冬天打高爾夫球,因此高爾夫球場越蓋越多且往山上蓋而威脅到這些大角羊),在Sierra Club等保育團體的努力下於1998年三月十八日被列為Endangered(1992年就已經提案,但因為開發團體的強力阻撓所以才遲至1998年成為Endangered Species),他們的活動範圍因此不准有任何開發建設。如果你看到Peninsular bighorn sheep或是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這稱呼,指的就是這群被列為Endangered的大角羊,因為他們所在的山區屬於Peninsular Ranges。

在美國這邊除了這公園外,他們的活動範圍還一路延伸到Palm Springs。有趣的是,並不是Palm Springs附近的desert bighorn sheep都是Endangered。一個簡易的分辨法是以I-10這條高速公路當分界,在I-10以北如Joshua Tree National Park或是Whitewater Preserve裡的只算是一般的desert bighorn sheep,不被列為Endangered;但I-10以南的山區,主要是Santa Rosa and San Jacinto Mountains National Monument所涵蓋山區的大角羊就是Endangered。

雖然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在美國屬於Endangered,但這羊在墨西哥的Baja California有不少,並沒有被墨西哥政府列為Endangered。根據最近在這公園Visitor Center的一個talk所說,目前這種羊在美國約有1,000隻左右,其中大概2/3、也就是有600多隻在這公園,Anza-Borrego Desert State Park可說是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的stronghold。這地方雖然沒有什麼國際知名度,但有相當多人非常關心這群羊,也因此會有人願意忍受七月的高熱在沙漠裡數三天的羊。

IMG_8906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Figure 2-2.6: 剛出生大概一個月的小羊,他看他媽已經看很久了,一直在等待好時機,因為那天他媽的臉色不太好看。

IMG_9115 Lamb and Ewe 2/4: Circling Around
Figure 2-2.7: 終於等到媽媽臉色較好的時候,走到被裝上radio collar的媽媽旁並開始要繞一圈。

IMG_9118 Lamb and Ewe 3/4: Drinking Milk
Figure 2-2.8: 原來是要去喝奶。

IMG_9130 Lamb and Ewe 4/4: Milk Is Gone
Figure 2-2.9: 喝沒多久媽媽就離開不給喝了,果然心情不好,留下望奶興嘆的小羊。這張相片給我們的另一個啟示是,如果你無法靠頭上角的長短分公的還是母的,可以藉由觀察身體下的結構來分辨。

DSCN5370 Scat of Bighorn Sheep
Figure 2-2.10: 步道有不少地方都有這東西,表示這邊確實常有bighorn sheep出沒。

我第一次在Borrego Palm Canyon看到這群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是還住在Bay Area的時候,開八小時的車到這找這群羊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而且我第一次到這時並沒有看到他們。所以一個多月後我又到這一次,終於看到他們,如Figure 2-2.1到Figure 2-2.9所示。在這之前我當然是已經看過相當多bighorn sheep,但我希望也可以在加州看到bighorn sheep,才會這麼費力幹這件事。

那一次看到的大都是母的,可能有一隻小男生在較遠的地方,不過有看到lamb倒是一件喜事。Rocky Mountain bighorn sheep一般是在五月底六月初小羊會出生,但desert bighorn sheep則常常是在二月左右,但不同地方也可能三月或四月生,據信跟雨季有關。七、八月一般是會帶來雨水的monsoon season,而小羊在六個月後斷奶,所以斷奶後他們得完全靠被雨水滋潤過後的植物過活,如果那時候植物長得不好或是營養不夠,即使沒有predation這問題,小羊還是會掛掉一堆。同樣根據最近在Visitor Center聽到的talk,在雨水充足的"good year",小羊的mortality rate是70%,也就是說在十隻小羊裡只有三隻可以活過他們的第一年。那"bad year"會有多糟?比如09-10年沒下什麼雨,是個很乾的年,mortality rate是95%。你可以看一下Figure 1.9的Sheep Counts,會看到2009年數到354隻,但2010年只數到255隻(2010年屬羊的三天不夠熱是另一個原因)。

所以在醫藥不發達的老祖母時代大家都生一堆,畢竟不是每個生下來的小孩都可以活到長大。這群bighorn sheep不只沒有醫藥,還生活在這種所謂的harsh environment,可以在這邊看到他們確實是相當不容易的。

IMG_0978 Hikers Sighting Borrego, Borrego Palm Canyon
Figure 2-2.11: 如果你在步道上看到這個畫面,就表示附近有bighorn sheep。這是某一次照的,而這些人走過那的時候都沒看到羊,是我跟他們說他們才曉得原來不遠處有三隻bighorn sheep,其中一個還說"I didn't even see the third one until it moves"。帶那把粉紅色的小雨傘應該是為了遮十二月的太陽(雖然這些人的穿著一點都不像是十二月),但效果可以多好很令人懷疑。

IMG_1511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Anza-Borrego Desert State Park
Figure 2-2.12: 另一次看到的,一隻公的跟在母的後面。

IMG_1565 Ewe Jump
Figure 2-2.13: 這兩隻開始表演"ewe jump I jump",這張是ewe jump。

IMG_1584 I Jump
Figure 2-2.14: 這是I jump。

IMG_1546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Ewe)
Figure 2-2.15: 母的也是可以很好看的。

IMG_1610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Figure 2-2.16: 在一公一母後,又出現兩隻公的。

自從搬到San Diego後,開到這只要二小時,算是相當近且輕鬆,這也是為何Borrego Palm Canyon這步道我可以走了約廿次的原因。雖然不少到這步道hiking的人都知道這邊有bighorn sheep,但根據我跟不少人交談過的經驗,大部分人覺得看到的機會很低。我在這廿次的hiking裡總共看到五次,所以大約是每走四次會看到一次,機率不算高,但也不至於就真的很糟,何況這步道還蠻好走的,難度比走到Observation Point找California Condor容易很多。此外,我只掃描reasonably close的區域,太遠的我就不花心思去找,不然看到的機率應該可以更高。

用hiking找野生動物雖然比用開車找辛苦,但也有開車難有的好處。Figure 2-2.12到Figure 2-2.22是另一次我在步道上看到bighorn sheep的經驗,發生在2013年的12月25日聖誕節。那天大概是下午一點開始走,我通常走一小段後會停下來掃瞄一下山壁,一直走到marker #13時都沒看到決定回頭(這些羊通常不會出現在終點,但有聽說過有人在marker #14看到),往回走時一樣是邊走邊停邊掃瞄山壁。也就是說,我走這步道是用wildlife mode、而不是用landscape mode在走。在走到marker #10附近時,我依稀聽到有落石的聲音,於是我刻意停下來,一邊等一邊看山壁。這個停下來的動作事後證明是個關鍵,因為在約五分鐘後我又聽到一個更大聲的落石聲音,雖然我沒有看到,但這時候我確定有bighorn sheep在附近,因為他們在峽谷壁走動的時候常常會踢落石頭。果然不久後我看到一隻母的bighorn sheep走向我的右手邊,另一隻公的不久後跟著出現,也就是Figure 2-2.12。一旦看到一隻,通常之後就簡單了。那天的運氣不錯,後來又出現了二隻ram,所以當天總共看到三隻rams與一隻ewe,他們先從步道旁的山壁走到步道上,之後往alternative route那邊走去,總共歷時半小時左右。

靠看到路邊停一堆車而看到野生動物當然也是一件開心的事,但如果原本不算是應該看到卻憑藉著自己的相關知識與耐心而看到,那會相當有成就感,也有更高的喜悅。找野生動物未必只靠視覺,也可以靠聽覺。國家公園的道路車比較多,要用聽的方式找到bighorn sheep會比較不容易,這就是用hiking找bighorn sheep的一個優勢,而且不會有找不到停車位或路肩停車的問題。看到這四隻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可說是我收到最好的聖誕禮物,用眼睛也用耳朵,從無到有,由遠至近,爬上也爬下,是我經歷最好的觀賞bighorn sheep經驗之一。Figure 1.9的"12/25 9-10 BPC 3♂1♀"就是我回報的,白版上簡單的幾個字顯然無法表達這整個歷程。

IMG_1630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Anza-Borrego Desert State Park
Figure 2-2.17: 典型bighorn sheep出現的地形,蹄子抓地力不好的話是會摔傷或甚至是摔死。這隻被裝上ear tag。

IMG_1652 Worn Horn of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Figure 2-2.18: 這隻(也就是上圖的那一隻)的horn磨損嚴重,據信是因為吃東西的時候磨到仙人掌的刺還是什麼東西,繼續磨下去的話可能會感染到細菌而造成健康問題或生命威脅。

IMG_1675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Figure 2-2.19: 大部分人想看的ram。

IMG_1842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Borrego Palm Canyon
Figure 2-2.20: 這三隻ram已經全部從峽谷壁走到步道上。

IMG_1946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Ram)
Figure 2-2.21: 距離近到可以照大頭照。

IMG_1968 Ocotillo and Peninsular Desert Bighorn Sheep
Figure 2-2.22: 他們離開步道往alternative route方向走去,從我一開始看到一直到他們離開總共歷時約半小時。

南加州並不是只有Disneyland還是Hollywood這類的地方,大都市旁的大自然依然可以很精彩。如果冬天有在這地區待一段時間的話,是可以安排到這公園走一下Borrego Palm Canyon這步道試試手氣看能不能看到這群bighorn sheep。如果本來就住這一區,理應有更好的機會看到這些羊,週末的時候到這步道多走幾次總是該看到的。

4/14/2014後記: 在寫完這篇的兩個月內我又走了Borrego Palm Canyon這步道八次,看到了五次bighorn sheep,所以在總共接進卅次的hiking裡看到十次bighorn sheep,目擊率算是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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