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 Accidents in National Parks

Figure 1: 2011年已經有四個hikers在Yosemite National Park著名的Vernal Falls附近喪命。


Figure 2: 今年在Half Dome Cable也有兩名hiker在這喪命。

今年到目前為止有不少意外事件發生在國家公園，先說說離我最近的Yosemite吧。首先是Vernal Falls，之前先有一名hiker在這瀑布下的Mist Trail滑倒而摔死，之後有三名年輕人在這瀑布上面因為不顧警告標誌跨越欄杆，為了照到此一遊照，一名遊客滑倒到湍急的水裡，另一名同伴為了要搶救跟著入水，第三名同伴也為了救這兩個同伴又入水，於是三條性命同時葬送在這美麗的風景裡。今年Yosemite的意外事件被認為跟冬天龐大的降雪量有關，同時間的水流比平常要湍急，因此也可怕很多。不過這種自己不顧警告標示而違規爬過欄杆而送掉性命，實在是不能怪降雪量多。Vernal Falls這步道我走過幾次，瀑布邊的警告標示就如同公園在這起不幸事件後所說，是相當清楚的，因此公園並沒有打算在這意外事件後做任何動作，我也不覺得該加強什麼，總不能為此築道牆讓想到水邊的人爬不過去。

另外是公園著名的Half Dome Trail，有兩個人在那邊滑倒而摔死，其中一個是因為之前降雨使得花岡岩表面濕滑而滑倒。Half Dome Cable那附近的路一旦濕了，下坡是會很可怕的，理論上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應該走這步道的，而之前也有因為類似狀況而有人在這邊滑倒致死。實際上，就算步道不濕滑依然有危險性，因為很多時候岩石上會有一些沙子，如果鞋子摩擦力不夠的話，下坡一不小心是有可能滑倒的，這不只在Yosemite，包括Zion、Arches我都碰過類似的步道狀況。有些地方是真的禁不起滑一跤，因為你不會有再站起來的機會了。


Figure 3: Glacier National Park裡相當熱門的Grinnell Glacier Viewpoint Trail，2011年七月有一位hiker在這步道喪身。


Figure 4: 這是七月時Grinnell Glacier Viewpoint Trail不准滑一跤的其中一個地方。


Figure 5: 因為Grinnell Glacier Viewpoint Trail七月的事故，公園派人到步道上剷雪。

接下來是Glacier National Park，也是個Hikers' Paradise的國家公園，今年七月一位hiker在著名的Grinnell Glacier Viewpoint Trail摔下懸崖而身亡，Figure 4大致是他滑倒致死的步道狀況。就像我之前所說，有些地方是禁不起滑一跤的。話雖如此，我當年也是這麼走過了這段路，而很多七月到這公園的人也都走過類似狀況的步道。我當初走到這時，感覺實在是很複雜，因為心理壓力很大，但也因為都走到這了，不是很甘心就放棄回頭走，硬著頭皮還真走完了全程，雖然是個難忘的hiking，但多少還是有點可怕的感覺。也許因為這起七月的意外事件，公園派人到這步道上剷雪，我八月底重走這步道時，於是看到如Figure 5的情形。我不曉得以後公園會如何處理這步道，但在八月公園給的報紙裡，在Ranger-Led Hike的描述往往多放了"May include walking on snow"這段話，讓想走的人有點準備。

我在國家公園hiking超過200次，放棄沒走到目的地不到五次，幾乎都是在Glacier National Park，最主要的原因是步道上的殘冰。並不是所有步道上有殘冰我都不走，如果滑一跤後我認為不會出事的我還是會走，但如果像Figure 4與Figure 6這種狀況，我後來是不太想走，自己自嘲可能是人年紀越大膽子越小的關係。雖然說很多事情都得帶著三分傻勁才能完成，不過當有風險時，還是該評估一下。當然，不少時候是心理因素大於實際的狀況，但只要覺得不comfortable，還是不要逞強。我今年初upgrade與revise了之前Glacier National Park的幾篇hiking的文章，就多寫了些discourage的文字。我在想，如果有人看了我revise前的文章去走Grinnel Glacier Viewpoint還是Hidden Lake這兩個步道結果出事，不曉得我會不會被告，或者是他的親人從此恨我一輩子。


Figure 6: 這是我去年在Glacier National Park參加由ranger帶隊的Dawson Pass Hike，走到這我放棄不走，因為回程下坡讓我覺得不comfortable。


Figure 7: 母熊帶小熊雖然可愛，但也是可怕的組合，黃石公園今年就發生一起母熊覺得小熊受到威脅而攻擊遊客致死的事件。

黃石公園今年夏天也發生了兩起grizzly bear攻擊遊客致死的事件，其中一個人是獨自在backcountry hiking，沒有攜帶bear spray，死後才被發現，因此死因不明還在調查中，目前只能從驗屍結果分析出是遭到grizzly bear攻擊而死；另一起事件是發生在黃石大峽谷附近的Wapiti Lake Trail，這步道據說可能看到公園角長最大的三、四隻elk，但我還沒空去驗證這件事就是。出事的是一對夫妻，丈夫死在grizzly bear熊媽手上，而老婆也被攻擊，但只受傷。公園的調查結果是，熊媽為了保護小熊而採取攻擊，因此公園不會為此做任何進一步措施。這隻熊媽之前也沒有任何不良紀錄，既不跟人混得很近、也沒有想吃人類的食物這種行為，因此沒有habituated這種情形。如果熊在國家公園裡跑去吃人的食物，不管是去營區吃或是扒垃圾，被抓到的話會被紀錄起來，之後如果又被發現一次有這種行為，公園會派人去把這隻熊抓起來然後槍斃掉或是讓他安樂死，所以你會聽過或看到"A fed bear is a dead bear"這句話。實際上，在這對夫妻出事前，步道口就已經有貼出Bear Frequenting Area這警告標示，但沒有關閉這個步道。目前國家公園管理熊的原則是，如果熊是因為防衛而攻擊人，那公園不會為此對這隻熊進行任何處置。所謂防衛性攻擊，一般是保護小孩或是食物。

之前有一個發生在黃石公園的例子是，兩位hikers在backcountry hiking無緣無故遭到一隻grizzly bear攻擊，雖然他們沿路都有發出聲響讓熊先聽到而不至於有surprise，但還是被攻擊，他們靠著隨身攜帶的bear spray而將熊嚇走，但也被熊抓傷了一些地方。後來調查原因，發現在步道旁有一具elk還是什麼動物的carcass，因此研判這隻grizzly bear怕這兩位hiker搶他的食物而先發制人。這carcass從步道上是看不到的，所以這兩人可說是誤入地雷區而不自知。要說做錯什麼，就是只有兩個人在hiking，如果多幾個人一起走這隻grizzly bear也許就不敢攻擊他們了，雖然很多時候想要湊足四、五個人一起hiking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去年在Glacier National Park的Hidden Lake Overlook跟一個人聊天，也說到了一起類似的hiker遇到grizzly bear的事情。一位女hiker在Many Glacier那邊的某個步道，在樹林裡的一個轉彎後，竟然在自己身前兩公尺的地方看到一隻grizzly bear cub站在步道上，結果熊媽看到她後馬上衝過來，不過還好就在她身前緊急煞車停止，也就是所謂的bluff charge。據這女的說，她可以聞到熊的味道。當然，這樣毫髮無傷全身而退算是命大。我不清楚她hiking時有否發出聲響，也不清楚她是不是一個人hiking還是結伴同行。經驗上，我看過不少男的或女的獨自在這公園hiking，不過通常都會在腰部綁上一瓶bear spray，也不算是愚勇。不過某些情況下來得太忽然，不見得有時間準備好bear spray噴就是。


Figure 8: Kings Canyon National Park步道上的一隻black bear，當時四下無人只有我一個人面對這隻熊。


Figure 9: 結果一隻小熊跟著走過來。


Figure 10: 熊媽帶著兩隻小熊游泳過河離開步道。

夜路走多未必會看到鬼，但步道走多真的會看到熊，這種在步道上看到熊跟馬路上的bear jam看到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我第一次在步道上遇到熊的經驗是在Kings Canyon的Zumwalt Meadow這步道。那是我第二次走這步道，因為之前走過，我曉得這步道很平很短很好走，不用一小時就可以走完，於是抱持著平常心，結果走了不久後在樹林裡看到前面有個黑黑的東西，我視力算不好，但馬上停下來看仔細，就是他！我跟這隻black bear距離大概15公尺，心理還真是覺得可怕，因為四下無人只有我一個，但還是做好了要戰鬥的準備。我馬上面對著這隻熊退了五步，還好他沒理我，不久就離開了步道。等他走了一陣後，我決定繼續往前走，結果馬上一隻小熊從樹林另一端走到我前面的步道上，於是我又馬上退了五步，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在步道上獨自面對帶著小熊的熊媽，即使只是black bear也不是好玩的事情。結果這熊媽後有兩隻小熊跟著，他們離開了步道渡河到另一端，才算解除危機。題外話，這件事情給我的另一個啟示是，從此以後，我在這類的地方hiking都會攜帶長鏡頭，因為我在走之前有在考慮是否帶長鏡頭，結果偷懶沒帶。

旅遊國家公園較有經驗的人大都曉得，看到小熊得特別注意，因為母熊通常在附近，即使一時沒看到他娘；但當只看到一隻熊的時候，往往會忽略這可能是一隻也帶著小熊的母熊，但小熊可能一時被什麼東西擋住而沒被看到。有不少次在我與其他遊客看到熊的時候，我被問到有沒有看到cub？萬一運氣不好母熊、你與小熊剛好連成一直線，就有可能出事。小熊雖然會跟著他娘，但並不總是跟得很緊，三者連成一線的機率雖然不高，但人在運氣不好的時候，機率不支持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國家公園確實是相當好玩的地方，但也是危機四伏，尤其是當你玩得越深入的時候，風險往往會跟著越高，還是得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