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 Joaquin River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

[1. Introduction/Aleutian Cackling Geese] [2. Snow Geese and Others]


Figure 1.1: San Joaquin River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的入口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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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ntroduction/Aleutian Cackling Geese

在加州Central Valley的南邊，也就是San Joaquin Valley，有幾個National Wildlife Refuge (NWR)，其中San Luis NWR主要以保護曾經被認為已經絕種的加州特有tule elk為主，附近的Merced NWR主要提供lesser sandhill crane過冬的主要場地。同屬於San Luis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 Complex之一的還有San Joaquin River NWR這個較不為人知的地方(雖然其他兩個也沒在多有人知)，主要是為了保護也曾經以為絕種的Aleutian cackling geese這種長得極像Canada geese但從阿拉斯加Aleutian Islands(阿留申群島)來的野雁。根據Google Translate的說法，cackling是咯咯笑的意思，所以這鳥也許可以翻成阿留申咯咯雁。

實際上，Aleutian cackling geese(Branta hutchinsii leucopareia)長久以來一直被視為是Canada geese(Branta canadensis)的一種sunspecies，因此之前被稱為Aleutian Canada geese，一直到2004年時在American Ornithologist's Union(美國鳥人學會)在經過mitochondrial DNA(粒線體DNA)的鑑定後，認為在原本十一種Canada geese的subspecies裡，有四種差異已經夠大可以成為獨立品種，因此將這四種稱為cackling geese，而Aleutian cackling geese是這四種cackling geese的其中一個subspecies。雖然如此，Canada geese其實也是常常有事沒事就在那邊咯咯笑，尤其是飛行的時候。賞鳥的鳥人(birders)是可以藉由觀察分出這兩種鳥在外觀以及行為上的不同，比如Aleutian cackling geese的size較小、脖子較短且咯咯笑的聲音較尖也較急促。不過通常最容易分辨的地方在於Aleutian cackling geese的脖子底部有一個白色的環，但Canada geese則沒有這項特徵。即使如此，當這兩種geese混在一起時，就算是閱鳥無數的鳥人沒特別留意也不見得注意到這一點點的不同。

但並不是所有的Aleutian cackling geese的底部都有這個白環，因為夏天住在阿拉斯加的咯咯雁其實有兩群，除了到加州過冬的這群外，另有一群Aleutian cackling geese並不住在Aleutian Islands，而是住在阿拉斯加的Semidi Islands，這是位在Katmai National Park外海Kodiak Island(據說超大隻brown bear就住在這島上，但得抽中樂透才能去看)西南邊一點的小群島，這一群咯咯雁並不飛到加州過冬，而是飛到Oregon西岸的Nestucca Bay NWR與鄰近地區過冬。有趣的是，這一群夏天住Semidi Islands的咯咯雁也不是所有雁的脖子底部都一定沒有白環，而是有的有有的沒有，所以如果這群咯咯雁跟尋常的Canada geese混在一起，會更難分辨。


Figure 1.2: 保護區的公告欄有對這裡的簡介，其中Aleutian cackling geese是成立這個reduge的主要原因。


Figure 1.3: 這是Aleutian cackling geese，看起來很像尋常的Canada geese。


Figure 1.4: 這張是在Monte Vista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照的Canada goose，看得出來跟cackling goose有何不同嗎？


Figure 1.5: 每年十月左右就會在這看到從阿拉斯加的Aleutian Islands飛來的cackling geese，這是十月底照的，還不是量最多的時候，但目測大概有5,000隻，正在玉米田裡吃地很爽。

至少在Lewis and Clark當年(1804-1806)率領的從St. Louis到Pacific Northwest的探險旅程裡，美國就已經知道這鳥的存在，因為這鳥有被記載在他們的日記裡，而這一群阿兵哥們在二百年前就可以分出他們跟Canada geese的不同也確實不簡單。即使如此，對於卅多年前在Alaska、California或是Pacific Northwest長大的人，Aleutian cackling geese是個幾乎沒人聽過與看過的鳥，之所以如此在於這鳥在1975年時估計不到800隻，而在1938到1962年間的廿幾年間更是沒有人看過這鳥。1962年時U.S. 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就是管理National Wildlife Refuge的單位)的biologists逐島踏上Aleutian Islands後在其中的Buldir Island才發現了這種鳥，並開始了全面的復育工作，更在1973年Endangered Species Act這個保護野生動物效力最強的法案還沒通過前的1967年就將這鳥列為endangered。

這鳥之所以會只剩下不到800隻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們夏天住的Aleutian Islands有arctic fox獵殺他們的蛋與還飛不起來小雁，這些arctic fox(後來還有red fox)是invasive species，而這些咯咯雁對狐狸無法防禦，因此他們的社會開始走向少子化；另一個是他們冬天的住家，也就是San Joaquin River這附近區域。由於加州土壤肥沃外加氣侯宜人，人越住越多，原本屬於他們的濕地一一變成農田或是牧場。在Alaska與California兩頭失血的狀況下，整個族群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界線。

既然這鳥會越來越少的原因已經知道，復育的大方向也就不難。在阿拉斯加就想辦法將這些狐狸從島上抓走，在加州就想辦法找一片屬於他們的地讓他們過冬，而加州這塊讓他們過冬的地方就是San Joaquin River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那狐狸呢？


Figure 1.6: 正完成轉彎的另一群Aleutian cackling geese。


Figure 1.7: 這四隻正在降落，還蠻像傘兵的。


Figure 1.8: 這群降落很有趣，很隨性所以隊形也有點亂。


Figure 1.9: 這一群降落就很有秩序。


Figure 1.10: 這大概是飛離我最近的一次，大部分的時候都有點距離。

Aleutian Islands原本是沒有狐狸的，最早是當Alaska還是俄羅斯的土地時俄羅斯人先在島上引進arctic fox，目的是要獵殺他們，然後扒下毛皮(fur)，之後可以拿去做比如狐皮大衣等禦寒的衣服。這種獵殺動物的毛皮在17、18世紀的歐洲是相當大的market，也很profitable。所以大家可能會聽過那時候北美有個叫做Hudson's Bay Company的公司，這公司派人去落磯山獵殺比如beaver與其他動物，而這些去獵殺動物毛皮拼經濟的人就是所謂的mountain man，不過有的mountain man是free lance就是。當然，在這過程中mountain man會看到一些很漂亮的山還是湖之類的，包括Canadian Rockies還是美國這邊的Rockies等，很早之前多少都是這原因而被探勘或發現的。

好的禦寒衣服材料，顯然得來自很會禦寒的動物身上，比如印地安人獵殺bison除了可以吃肉外，也把外面那一層皮拿來當衣服禦寒。而arctic fox身上的fur也算是好料，品質比其他種類的fox都好，因此也成為這種market hunting的目標。為了方便獵殺，俄羅斯人將他們放到Aleutian Islands的眾多小島上，讓他們可以在那邊大量繁殖而且又不會亂跑，獵殺起來也省事。大家都聽過「養、套、殺」吧？這算是這技巧的狐狸版。

那大家可能會覺得，Aleutian Islands這鬼地方顯然冬天冷得要死，別說那時候要到這邊來很困難，即使今日到阿拉斯加的人也很少聽過會到Aleutian Islands，到那地方殺狐狸獵皮毛還真不是隨便人能做的。實際上，要到這鬼地方獵殺這種皮毛還得選冬天這種鬼時間才行。因為夏天動物會脫毛或自己把毛磨掉，冬天才會把毛長滿長厚，這時候的毛皮才是最禦寒最值錢的，也因此arctic fox的fur比其他種類fox好。有在國家公園看過野生動物的應該都有印象，不管是bison、elk、bighorn sheep、mountain goat...，你會發現他們夏天身上看起來不知道是皮膚病還是大病過後，常常東一塊西一塊的像個丐幫；但如果你有在冬天看他們，大都不會有這種難看的樣子，不然他們會冷死。所以對看這種動物講究(或是龜毛)的人，會特別選秋冬，而不選夏天這種動物醜醜的時候去看。

雖然必須在鬼時間到鬼地方做鬼玩意，但只要利潤夠好，總是吸引得到人去做。即使後來Alaska被美國買去，arctic fox依然繼續被引上Aleutian Islands，而且連red fox也被引上島來了。這些狐狸也成為了Aleutian cackling geese的頭號殺手，所以在拯救Aleutian cackling geese的行動中被全數移除。


Figure 1.11: 一堆鳥正面飛過來。


Figure 1.12: 地上與滿天的Alentian cackling geese。


Figure 1.13: 這是全部一起起飛時亂槍打鳥的結果，一次看幾千隻鳥起飛非常壯觀。


Figure 1.14: 這張與下一張都是在San Luis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的Visitor Center照的，有興趣的話不妨到那邊走一趟，有其他額外資訊可以看。


Figure 1.15: Aleutian cackling geese最少的時候只有800隻，實際上在這之前有超過廿年沒人看過這鳥，不過因為復育成功，所以現在有超過120,000隻，多到得用打獵的方式來防止數量繼續急速上升。

在Alaska與California兩頭的環境一起改善下，原來失血的兩頭逐漸止血，因此這鳥的數量也開始攀升。從1975年估計的不到800隻Aleutian cackling geese，到了1990年時估計有6,300隻，之後十年間以大約20%的成長率增加，到了2001年時更估計有超過37,000隻，因此U.S. 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宣告這鳥復育成功，也在這年Aleutian cackling geese從Endangered Species Act的名單上移除。在1990年代時，俄羅斯與日本都表達了對這鳥原本在亞洲棲息地的復育有興趣，所以亦有American/Russian/Japanese的三國聯軍在亞洲的Commander Islands與Kuril Islands(千島群島)重建這鳥的亞洲族群，當時美國也抓了不少這種鳥到亞洲去支援。

Aleutian cackling geese是個很好的復育成功故事，實際上是over success story而不只是success story，而復育太成功也造成了新的問題。比如現今估計共有120,000隻這種鳥，已經是多到爆出來，因此在到加州過冬期間會有不少鳥飛入尋常百姓家，比如養牛的牧草地。這種鳥很喜歡吃被牛吃過的二手草，因為草比較短而且比較接近根部，protein較多也較補。問題是在吃的過程中他們會把草連根拔起，結果本來應該是會重長的草就再也長不出來了，所以這些尋常百姓非常火大，大罵政府率鳥食人。短期的一個solution是把牧草地改成獵區，再從獵人打鳥的license裡抽錢補償給這些因Aleutian cackling geese復育太過成功的受災戶。實際上，San Joaquin River NWR也有計畫擴大面積，就可以容納更多鳥在這邊過冬。不過因為錢無法馬上籌到，因此還需要一些時間這個保護區才能擴大到計畫上的規模。也因為Aleutian cackling geese的數量過多，根據他們冬天與夏天的棲息地面積，60,000隻是biologists認為最佳的數量，之後的manage方向也是朝這目標努力。

要到San Joaquin River NWR得先到達CA-99與CA-132交會的Modesto，之後走CA-132(Maze Blvd)往西，之後右轉N Gates Rd朝北，不用開多久後左轉Beckwith Rd朝西，開一下子就會在左手邊看到這群Aleutian cackling geese，有個觀鳥台可以走上去看到整群鳥。到這地方的路上完全沒有路牌指示方向，所以得自己完全先知道地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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